翻译公司：以多方事例谈翻译原则和标准

2013年7月31日，译雅馨翻译公司从多方获悉，严复是中国近代最伟大的翻译家，他精通英文和汉文，治学又极认真，所以在译介英国名著上有很火的贡献。他在翻译《天演论》的例言中说：“译雖三难：信、达、雅。” 这就成了我们六十年来的翻译的原則。所谓“信”，就是对原文忠实，“达”就是译文要明白晓畅，“雅”是译文的文字要优美流丽。再根据严氏自己说的来引述一番，则有下列各项：
1. 翻译时对于原文应当求信。
2. 对于译文应当求达。
3. 若欲求达，有时须颠倒原文诃句。
4. 若欲求达，有时须于原文之外，斟酌补足。
5. 译文要彻底表出原文的含义，不在形式上的逐字逐句来对着翻译。
6. 译文不要长过原文，而成为画蛇添足,为求使浮文明 白杨达，句法可以变动，也可以有些补足，但不是借题发挥，中述文外的意义。
7. 英文中常有长句，译者遇到长句时若照字面形式译 出,一定不会通顺，使读者无法了解。如果因原文繁冗，就把它加以删略，一定会损失原义，译者必须把原文中那种微妙的奥义，彻底了解,融会贯通，设法表达出来。
8. 原文含义艰深的地方，照样翻译出来，一定使读者难于索解，必须在这种文句的前后，略加补充，才能明显达意。
9. 求达也就是求信，因为信而不达，译犹不译，忠于原 文，而不能使读者了解，自然失去了译介的意义。所以为求达有时必须(a)颠倒原文词句；（b)或加上必要的字眼；（c)修饰语句太长时，必须切断，分成数句表达;（d）句含义晦涩不明的地方，要略加补充，才能显出原意。
10.信达之外，还要求译文的雅致，要讲究文字之美，必 须注意到文字的整洁流丽，声调的和谐、动听。

严复讲的信、达、雅这三个条件或标准，单说起码的一个信字，就不是常人所能够办到的。所谓信，就是忠实，也就是翻译正确而无错误。要译得正确的基本条件，就是精通两种语文。天哪，我们孜孜不倦地以数十年的工夫，去钻研本国的或外国的一种语文，尚且难于精通，现在一下子要求同时精通两种语文，真是谈何容易呀！只要二者之间有一种语文不精通, 翻译就不能确实做到一个信字。不要说翻译长篇大论的文章，哪怕是一个寻常单字，一个普通名称，都不免译错。例如过去在中国的大学里，作兴把全校最漂亮的女生选为大学皇后。 这个“皇后”一名，是从英文的巧此如- 一字翻译过来的。这一简单的译名，实包含了两重错误。第一点是皇后的英文应 作“empress”，此字有二义：皇后或女皇。同样地“queen” 也有两义：王后或女王。第二点是没有皇帝或国王，何来皇后或王后呢？当今英国就只有女王，没有国王。在西洋五朔 节少女戴上花冠所扮演的也是女王。英诗人斯宾塞所写的著名诗篇“The Faerie Queene”也只能译作<仙女王》。你要译作《仙皇后>，<五月皇后乃至《伊丽萨伯皇后,然就是误译;那么大学皇后一辞，怎样可以算是正确的翻译呢？

我们如果对于某一个字只知其一,而不知其二，动手翻译时，就难免不错。现在再举一个极普通的字为例吧。英文的 help —字作“帮助”解，是人人都知道的,如：Heaven helps those who help themselves 一句谅语，译作“天助自助者”, 是一点不错的。但It will help the cough.译成“那会帮助咳嗽的”就是笑话，因为句中的help作“医治”解。又如Don’t mistranslate a word if you can possibly help it.译成“你能够帮助的话，就不要把字译错”也是错误的，因为句中的“help 作“避免”解。字同而义不同，对于翻译者是一个大的陷阱，英译中如此，中译英亦然。我们对于母语，也并不见得怎样精通，虽则你我都读了几十年的中文，甚至连极平常的字眼，也可能把含义弄错。平日随便谈谈,不会露出马脚,认真讲解或动笔翻译时,就免不了要出纰漏。《孟子•滕文公> 上面说的“孔子成春秋，而乱臣贼子惧”。大家都懂得这儿所说的“乱臣”的 意思，那就是叛逆君父的作乱的臣子。如果你抱定这个解释去翻译《论语•泰伯篇>上面说的武王曰，予有乱臣十人”中 的“乱臣”一辞，就大错特错了，因为武王所说的乱臣，是指治理天下的平乱的臣子。前者是叛贼,后者是贤臣，意思恰恰相反。你对中文如果不精通，怎么能克服这些困难呢？

由此可见翻译要真能做到一个“信”字，已非易事。其次是“达”,严氏心目中的达，即孔子说的“辞达而已矣”的达，这个达字除了译文的明白畅达而外，还包括原文的语气在内，即是还要注意原文的神倚，正如美国作家Henry DavidThoreau 说的，应当read between the lines,求得行间字里的含义。 把原文的意思正确地译出来还不行，还要译出它的精神来。 这个“达”字好难达到呀。

至于“雅”是求文字之美，有几个人能写出毫无瑕疵的美文来呢？那是太高的理想了。

T. H. Warren在《翻译的艺术>上说：（1)好的翻译应该是忠实的，而不一定是正确的;（2)翻译必须读来像原作一样， 同时要能保存原文不同的特性。Frederic Harrison在<翻译 的艺术》上说：要正确地译出原文所有的含义，(2)多少能暮仿原文的形式，（3)译文要明白，优美，有力。Hilaire Belloc 说，译文应使原文的精神再现，这种精神比文字更为重要。 Wilamowitz说，真正的翻译是一种灵魂的转生（metempsy chosis)。

爱尔兰的爵爷Alexander Fraser Tytler认为译文 应具备原作的风格和文体（the style and manner)。恐怕就是宋玉到英国去留学回来，也不能把《离骚> 译成骚体的英诗吧。

这位翻译理论家Tytkr,也提出了和严复差不多的三条原则，第一条是说应将原作的意思，全部转移到译文上来。第二条是说译文应具备原作的风格和文体，而且要完全保存原著的真，第三条是说译文应和原作有同样的流利自如。可是 他也提到西班牙塞万提斯著的《唐吉诃德》一书难翻，理由是 书中用了太多的成语，此外古语新辞之类，他也认为是难于转译的。既有这种种的困难，又怎样可以译成具备原作风格的译文呢？所以最后他只好说，翻译者的天才应与原作者的天才相等时，才可以译出好的作品來。这就难了，第一有天才的作家不多，其次有天才的人未见得愿益翻译別人的作品，象法国的Voltaire翻译英国的Shakespeare,确实是译得很传神的，但美国的Longfellow翻泽意大利的Dante,就照字句逐译，全失原作的诗味和祌韵了。英国的诗人Edward Fitz- Gerald把十一世纪波斯诗人Omar Khayyam作的《鲁拜集》 (Rubaiyat)译成英文，而奠定了他成为诗人的不朽的名位，虽则我们至今看不到一首他自已创作的诗。法国的诗人Chades Baudelaire翻译的美国Edgar Allan Poe作的短篇小说集 Histoires Extraordinaires,可称为模范的名译，原作者反而是由于译本而得以出名的。再看中国唐代的玄奘，他翻译的佛经，更是千古的名作了。《鲁拜集》可能译得自由一点，但译出来的确是好诗。

这些例子不过是世界文坛上极少见的特殊的天才译作， 其余古来无数的翻译，还是以歪曲原作的为多，难怪意大利人要说出一句双声昼韵的名言：Traduttori-traditori (=Translators are traitors翻译者，叛逆也)。但是尽管译错，翻译的工作还是一直在继续进行的。我们既然非从事翻译不可，就得定出一个原则来。上面说的严复和Tytler等人所拟定的标准，还是值得我们遵守的。从事翻译的人照着这些标准做去，即使不能达到完美之域，也不至相差太远吧。

孔子说“辞达而已矣”，这个“达”字还包括原文的语气在内，即是还要注意原文的神情，例如It is not beauty, nor is it wealth that will give you friends.这句英文，译成中文“美丽与财富不能使你得到朋友”，并不为错，不过按原文的语气,应改译为“使你得到朋友的，既不是美丽，也不是财富”才 合。我们如不了解原作的神情和行间字里的涵义，是不能把原文的韵味和语气全部表达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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